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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的離別,可以說是種自作自受的感傷。距離畢業有段日子的學生,總是會買本封面看

起來很漂亮的書冊,然後流傳給班上同學書寫紀念(我們稱之為畢業紀念冊)。當然,我也

去拿了一本,封面是日本插畫家慶文的作品(一個短髮女孩),跟著同學們一起交換塗鴉。

我會用塗鴉來形容,是因為小學生實在不懂什麼叫離別,雖然寫了些懷念的字眼,但是升

上國民中學後,大家多半還是隔壁班。另外就是計畫著是畢業典禮的告白,以及是否要送

她禮物。最後決定要送個禮物,是個水藍色的鉛筆盒,上面也是慶文的插圖,只是在畢業

典禮當天,我自己沒有勇氣,託人拿給她。只記得被委託的同學回來報告說她收到禮物很

生氣,還問為什麼我要送她。至於告白什麼的,往心理吞就是了。


日後在國民中學時期,三不五時在走廊或是操場上相遇,但是卻已經是陌生人了。蘇東坡

寫道"縱使相逢應不識",我不知道我跟她要算"應不識",還是"裝不識",但就這樣的沒有

勇氣說出自己所想的,才會一而在的重蹈覆轍。不一定要有什麼進展的,當個朋友也很好

,但是我卻連去重新認識對方也沒那個膽量。一直存在的缺失,並沒有隨著十多年來歲月

的洗禮,而有所消損,或是焠鍊成長;反而還是完好如初,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拿出來懊悔

與檢討,反省,批判,但是卻從來沒有消滅那膽小怯弱的本體,而做看其蔓延深根。其實

拿起一把利斧,往其根處砍斷即可,我卻只是一股腦兒地剪裁枝枒,以為修飾成好看,便

不是膽怯。


我所謂膽怯者,並不指單純對追求異性朋友的一事無成,相反的,那個部份並不是我所要

苦惱的,我相信水到渠成,也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數。我所煩惱的最大問題,是在於對社會

這個人類巨大的母體的一種害怕。我不擅長於應對交際,怯弱於融入人群,因為不知道用


什麼方法來融入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中。光說個好聽的大道理,光有著得意的想法,卻從

未腳踏實地的履行。


逃避了許多年,很多時候,面對事情就一念之間,一步之遙,只要踏出去,自然視野就能

開闊,心境自然成長,即使荊棘路上有著霜風雪雨等著,也好過溫室裡面的那不堪一擊的

暖風。人生最精采的,是你所踏下每一步腳印所刻劃下的痕跡,每一段歲月,都會有所體

驗,有所收穫,有所回憶,只要你肯參與,真正的青春無悔,莫過於此!!夢境所能聯想的

,任憑個人來解釋。多年不見的故人,突然地出入我的夢中,儘管最後她還是消逝,但是

帶給我的,是個提示,是條指引,再見了,過去。

再見。


2004 10.15~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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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ackie Tas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